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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怒波:社会不能太庸俗 中国诗歌应当回到社会现场

时间:2014-02-24 12:35:20  来源:  作者:

 

黄怒波,笔名骆英。诗人,北京中坤投资集团董事长。黄怒波既是诗人,又是商人,还是一位不忘用自己在商界的成功反哺诗歌的诗歌赞助人。2006年,他斥资3000万元捐助北大新诗研究所等三家诗歌研究机构。新京报记者韩萌摄

2013年,黄怒波参加在麦德林举办的“龙腾诗歌谷——中国、哥伦比亚诗歌国际对话”,并以此为契机担任了麦德林国际诗歌节荣誉主席,并成为“世界诗歌运动”协调委员会13位委员之一。这自然不是他第一次参与诗歌组织了,其所在的中坤投资集团于2006年创立的中坤诗歌发展基金,便通过创办“中坤国际诗歌奖”、成立北京大学中国诗歌研究院的方式,推动了中国诗歌事业的发展。

但这样的活动似乎更局限于诗人的内部,而黄怒波此次加入世界诗歌运动,是否表明中坤诗歌发展基金会会让更多诗歌活动进入公共生活之中?黄怒波本人又对中国当下的诗歌发展有着哪些观察?为此,我们对其进行了专访。

■ 世界诗歌运动

在2011年的麦德林国际诗歌节上,世界诗歌运动得以诞生。这是一个全球性的诗歌组织,其中包含了全球114个诗歌节、96个诗歌项目以及各大洲131个国家的1178位诗人。他们希望用诗歌的种种行动,诸如诗歌朗诵、诗歌教育,来促成一个更具公义、更为包容的社会建设。其中我们不难看出一种希望用诗歌来关照公共生活的愿望。

世界诗歌运动

推进和平,推进人与人的交流

新京报:能先介绍一下这个世界诗歌运动吗?

黄怒波:世界诗歌运动是在麦德林诗歌节的平台上做成的。麦德林诗歌节在世界诗歌界是个奇迹。要知道麦德林原来是一个重要的贩毒城市。上世纪90年代经济危机的时候,哥伦比亚的经济很糟糕,这导致麦德林的失业率极高,街头毒品泛滥,当时全世界的毒品主要都在麦德林疏散。但当地的诗人认为我们国家不应这样,我们要用诗歌来对抗毒品,于是他们就发起了麦德林诗歌节,这其实是一个很奇怪的事情,就是一个最脏的地方,有了最美的东西。

新京报:后来麦德林诗歌节发展如何?

黄怒波:社会反响相当大,这个诗歌节后来几乎变成了全民参与。在七天里,他们会在不同地方,比如公园、文化宫有几千场朗诵会,都是自发的。我们去做诗歌活动的时候,到场的人都是自发前来,而且年轻人居多。不像中国,参加诗歌节的大都是岁数大的人,还要组织。而且麦德林诗歌节的秩序非常好,你在台上朗诵,下面不会有交头接耳或者打电话的现象,他们的素质很高。麦德林诗歌节现在已经成了哥伦比亚的文化遗产,联合国也把它列为支持项目,可以说它已经是全世界影响最大的诗歌节了。前两年他们又在这个基础上发起了世界诗歌运动,希望推进全世界对和平的关注,因为这是诗歌拥有的力量。发起之后,发展是很迅速的,因为有麦德林诗歌节这样的基础,大概有全世界100多个国家中的200多个诗歌组织参与,这些诗歌组织就类似于中坤诗歌发展基金。总的来说,世界诗歌运动的目的就是组织全世界的诗歌组织,推进和平,推进人与人的交流。

新京报:加入世界诗歌运动,对中坤诗歌发展基金来说,有什么样的意义?

黄怒波:我们从国内一下就走到国际了,我们能够知道国际诗歌的活跃程度,也能让每个地方都有中国的声音。这个很重要,我们以前是关起门来自己玩,现在在国际上玩,这个意义很不一样。

新京报:我看世界诗歌运动的主张更多是用诗歌的方式来建构一种社会生活,强调诗歌的社会责任,加入世界诗歌组织,是不是表示中坤诗歌发展基金也想让诗歌更多进入到公众生活当中?

黄怒波:当然了,诗歌还是应该回到社会现场的,这个社会不能太庸俗,只剩下钱。中国当代诗歌和中国社会一样,应该被承认,接受。对我来说,我希望能借我个人的力量、企业的力量,推动中国当代诗歌的回归,这是建立中坤诗歌基金的一个初衷,这些年我们也一直在做这样的事情。我的主张是诗歌应该体现现场美、时代美,凸显一种张力,不和时代结合就没有张力。现在很多诗人的诗你读不下去,因为它和现实脱节,千篇一律,为赋新词强说愁。中国当下社会这么有张力,这么激烈,按说是个出文学作品的好时代,但中国诗人却没有能力,也没有办法把握现代性,在他们的诗歌中现场是缺席的。

中国当代诗歌回归母语,回归现场

新京报:这也是我想问的一个问题,诗歌一定要表达社会,对社会发言吗?也许有的诗就是描绘个人经验的。

黄怒波:这其中涉及两种美学观念,一种是碎片化的诗歌美学,就是诗要回到诗歌本身,一种是体现时代美的诗歌美学。当然回到任何一个单一的美学都是不对的,你不能再把诗歌当成政治工具,但如果诗歌脱离了生活,单纯描绘诗人的小我,也会让诗歌丧失大众的审美性。诗歌需要现场经验,中国很多诗歌受西方影响,对于现实不批判、不介入,为艺术而艺术,但应该看到,西方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们的社会已经没有张力了。而中国社会现状是最有活力的,发展快,社会利益也变得多元化,这其中出现了巨大的张力,按说这种张力是应该形成新的诗歌美学。

新京报:能谈谈这种诗歌美学吗?

黄怒波:我提倡回到母语的怀抱,回到发展的现场。我的主张不是回到民歌体,而是回到母语的意象中,让我们的当代诗歌在嫁接文化传承的基础上,有一个新的建构。比如押韵问题,因为模仿西方诗歌,我们的诗歌不讲押韵了,当下很多诗歌的写作故意打破韵律美,这是一个重要的问题。还有就是中国诗歌与色彩、山水的关系,中国古典诗歌大量处理与山水的关系,我们也应该回到这个场景中来。回到韵律之美,色彩之美,山水之美,这是我的提倡。

新京报:回到发展的现场又是指什么?

黄怒波:应该有一个现代性的视角,现代性不一定代表进步,但每个人都被裹挟其中。政府会讲宏大叙事、中华民族复兴,都挺好,但这背后要牺牲个人,要求人们听从纪律,不能反抗,不能要求自由,这是现代性负面的东西。我们现在全面拥抱现代性,但贫富差距的分裂、人的分裂、精神的分裂,都是现代性的问题,如果诗歌不能理解这样的现代性,这样的诗歌是没有用的。

我马上会有一个小说写作,写登珠峰,实际上还是回到现代性的问题,你会在其中看到中国当下社会如何被撕裂,但又如何伟大,充满活力。如果用一种诗歌来应对这个时代,它一定是野蛮的、不精致的,因为我们的社会就是不精致的,很野蛮也很有活力,就像一头公牛闯进瓷器店一样,把什么都打碎了。这也是我现在写诗的一种状态。

新京报:你好像说过你的诗歌为中国诗歌提供了一种独特的文本。

黄怒波:我的个人经验是很独特的,我是个商人又是个诗人,我深深被裹挟在这个社会最大的激流当中,这种感受是一般人没有的经验,是很独特的东西,我的文笔没有那么多的顾虑,我的诗歌主要是提供了新的文本,这个超越诗歌本身了,文本大于诗歌本身,这个很重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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